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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雅故国的嗜酒之风——“无酒不成席”的贵族俗规

2023-08-15

       在2003年被盗过的西域壁画墓中,发现了当时西域胡人和汉人的贵族们饮酒的场面,壁画中保存最完好的一个人物,手里举起的一只高脚杯引起了考古专家们的兴趣,根据酒杯的形状,专家猜测当时他们所喝的就是葡萄酒。


胡人与汉人饮酒图壁画

胡人与汉人饮酒图壁画(源自:新疆文物保护网)


       其实葡萄酒是尼雅、鄯善皇廷贵族的一种日常生活必需品,与粮食具有同等重要的作用。粮食是每日必吃,葡萄酒是每日必饮。


且末夫人饮酒图

且末夫人饮酒图(源自:新疆网)


       《新疆出土佉卢文残卷译文集》第637号文书是一份账单。此单详细记载了鄯善王夷都伽•摩夷利陛下在位之11年6月,鄯善皇后去于阗旅行,路经凯度多(尼雅)等地,其所用葡萄酒、谷物、面粉的具体数目。


尼雅人储酒用的陶罐

尼雅人储酒用的陶罐(源自新疆文物保护网)


       账单记述:“夷都伽•摩夷利陛下在位之11年6月1日,当皇后去于阗旅行时,基特耶曾来此处凯度多,当时曾用去下列开支:在山中potgonena酒1米里马4希……” 。


       很清楚,这里的“potgonena”酒就是葡萄酒。“凯度多”即“尼雅”。前面我们已经提到,据希腊学者家罗念生考证,汉时‘蒲萄’二字发音,直接源于希腊文“Botrytis”。在这里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,尼雅国时期,佉卢文“potgonena”发音与希腊文“Botrytis”前半语发音基本是相近的,没多大区别。


       据笔者合计账单,此次鄯善皇后去于阗旅行共用去谷物、面粉8米利马5希;就用去葡萄酒6米利马5希。“米利马、希”是重量单位,20希=1米利马。而1米利马的重量是多少呢?


       《译集》第329号文书中有“每只骆驼之驮量为1米利马1希”语。若按照现在每只骆驼通常的驮量,一般在150公斤到200公斤之间的话,至少1米利马在150公斤左右。1希≈7.5公斤左右。若照此计算,鄯善皇后此次旅行共用去谷物、面粉约1237.5公斤,用去葡萄酒就937.5公斤。


        由此可见,“无酒不成席”在当时尼雅国的王宫贵族中已成为一个俗规。